春天的蚕豆花开香

年前，在十几个腾空的花盆里种上了王姐给的蚕豆种子。每天看着看着，它发芽，出土，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真有点担心，不堪风雨。可不经意间，它们逐渐壮实起来，只要水分充足了，它们郁郁葱葱，挺直站立，在万物寂寥的冬季里，给我家露台带来了喜人的绿色。三月，拨开肥大的、绿油油的、挤挤挨挨的蚕豆叶，一朵朵晶莹的蚕豆花星星点点，扑入眼帘，如蝴蝶的翅膀，而花瓣上那块圆黑像是蚕豆窥春的眼睛，如无数只蝴蝶聚落在豆株丛中。一阵微风，绿色的叶片上，间或露出紫白相间的豆花，简直像极了一只只小蝴蝶在上下翻飞，蚕花颤动，蝶也，花也？让人难以分辨。蚕豆花有花生米大小，花朵中间有紫斑，而花心可的是黑色的。此刻，我才领悟到蚕豆花开黑良心的民谚由来。

小时候，因父母单位流动到洞庭湖深处的南县武圣宫。澧水内堤的堤坝上，当地人种满了蚕豆，一片一片的，一眼望不到头。蚕豆花开，有风的日子里，一阵阵的香味飘来，熏得人头晕。记得看管这片蚕豆地的是一个腿部有点残疾的年轻人，偶尔跛着脚追赶当地偷摘蚕豆的儿童。我和弟弟也因为好玩，有时走过摘几颗嫩嫩的豆荚，剥了捏捏，不敢生吃，然后就丢了，但他从不曾呵斥过我们，可能是我们摘得少而且不是当地人的缘故吧。

后来，离开了富庶的洞庭湖平原腹地，也长大读到了《社戏》中深夜归航偷豆的小伙伴的章节，回味过往，已经是分外亲切的故事了。也从此，我深深地喜欢上了煮吃粒粒饱满的新鲜蚕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