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三十五诗人晓宇
2022/12/2 来源:不详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三十五
晓宇,本名于新柱,农民,河北沧州泊头市人,年生,曾在铁道兵七师三十二团服役,任连队统计员、班长,中共党员。
热爱文学、文艺,曾有诗歌、散文、故事、快板、快书见于省内多家报刊,朗诵诗《铁道兵》在网络平台有着多种版本,浏览量已逾两百多万人次,是战友聚会及大型活动的参演节目之一,并被中铁建作为对新员工进行传统教育的教材。歌词《等您回来把话拉》获河北《燕赵词作家》年年度“十佳”歌词。
晓宇(于新柱)的诗
‖铁道兵
铁道兵,
一个响亮的名字;
铁道兵,
一个消失的兵种。
你在历史需要的襁褓里孕育,
你在解放战争的炮声中诞生,
你在朝鲜战场的硝烟里摸爬滚打,
你在援越抗美的战场上唤雨呼风。
铁道兵,
你用人拉肩扛,
架起桥梁座座;
你靠铁锤钢钎,
劈开大山千重。
漫漫成昆线,
有了火车的汽笛长鸣;
铁道兵
你用心中的火焰,
融化了大兴安岭的冰雪,
呼玛河上,
才有那道靓丽的彩虹;
铁道兵
你战胜了多少次的塌方啊,
千里蜀道,
才有火车的万里驰骋。
隆隆炮声炸开冻土,
莽莽高原,
连起北京……
铁道兵——
你是保家卫国的坚强战士
铁道兵——
你是建设祖国的开路先锋。
提起你,我就兴奋不已,
因为我曾是你的一员,
那里有我的——
首长、战友;
那里有我的——
姐妹、弟兄。
说起你,
我就心潮澎湃;
想起你,
我就热泪纵横……
只因为,
襄渝铁路曾留下我年轻的足迹,
白岩寨隧道咱立过集体战功……
多少难忘岁月,
多少动人的场景,
作为一名铁道兵战士,
谁不为此而动容。
曾记得会战前的铮铮誓言,
曾记得出发前的军号声声。
暴雨来袭,
洪流倒灌,
谁都明白,
那是一场怎样的考验;
谁都知道,
谁都知道啊,
那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忘不了,
排哑炮,
老班长的那个举动
——一刹那把我扑倒在地,
时间短的无法形容。
还是老天有眼吧,
那一瞬,
竟是一个有惊无险的过程……
战塌方,
曾有一个老兵,
八吨重的巨石压住了双腿,
他竟然如此的淡定:
战友们不用急,
我能顶得住;
团长闻讯赶来了,
你向团长保证:
绝不叫一声苦喊一声痛,
因为我是——铁道兵;
师长也来了,
你说:请首长放心,
我会等到战友们救我出洞。
可惜的是,
你没有兑现你的诺言,
为祖国的铁路建设,
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我想,
作为铁道兵的一员,
不论那时你是两鬓沧桑的将军,
还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士兵,
谁都不会忘记,
年元旦前的那个夜晚,
就是在那一天,
你将离开部队,
告别军营,
集体转工。
虽然你恋恋不舍,
虽然你心事重重,
但明天你将踏上新的征途,
继续着你的人生。
其实这并不矛盾,
哪里需要哪里去,
是咱铁道兵永远的光荣!
战友,
此时你是否还工作在铁路建设工地,
是否有了新的职位、做了技术尖兵;
此时你是否还在不同的岗位上,
发挥着余热,
坚守着铁道兵,
“奉献”至上的那份热情;
此时你是在南疆、北国,
还是城市、乡村——
但你可不能忘记,
我们曾是铁道兵——
铁道兵精神与山河同在,
铁道兵的名字与日月同辉,
铁道兵不会被历史遗忘,
铁道兵的功绩万古长青!
让我们欢呼吧——
永远的铁道兵,
让我们自豪吧——
永远的铁道兵!
你看,
铁道兵的后人们,
正以全新的姿态努力拼搏,
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
‖我又站在隧道口
当年曾在这里驻守,
如今我又站在隧道口。
不见了曾经的军营,
哪去了我的战友?
历经半个世纪的岁月沧桑,
总想来这里瞅瞅。
踏上这片曾经的土地,
把当年施工的小道重走。
抹去脸上的热泪两行,
眺望曾经的山水田畴。
陌生的山光水色,
熟悉的乡音亲亲如旧。
留在记忆里的绿皮火车,
穿山而过。
奔走相告的乡亲,
沸腾了深山小寨的每个角落……
如今已步入高铁时代,
岁月已把你抛在身后。
但铁道兵开山架桥的那段经历,
将载入史册——永垂不朽!
那棵老棕树还在,
依然举着只只大手,
是欢迎我的到来,
还是瞭望远去的战友。
我曾在这里欢歌,
歌声沿汉江顺水漂流;
我曾在这里开山放炮,
炮声阵阵炸落满天星斗。
忘不掉拉风扯雨的岁月,
找不回青春年华、
却兵心依旧!
我追思青春年少,
依旧是激情万丈,滚滚热流。
我眺望远山,
依然是帐篷散落,炊烟缭绕,军号声声,鸟语啾啾。
来一趟真的不容易,
我得去洞内走一走。
再看一眼曾经的灯火辉煌,
瞧一瞧那些“避人洞”还有没有?
擦一擦钢轨上的汗渍,
看一看洞壁上那斑斑血迹,
是否清晰如就。
排哑炮到底是谁把我扑倒在地?
战友们是否还在掌子面上搏击暗流。
我的老排长,
川音是否还是那样浓重?
我的老班长,
是否还是那么憨厚。
我的老连长啊,
是否还在那里指挥战斗?
青春的记忆记忆着青春,
岁月芳华含苞吐秀。
年轻的铁道兵战士,
恨不得一天就把大山穿透!
我得去看看那片回族式的坟茔,
那里埋葬着我的“学兵”小妹,
那里埋葬着我年轻的战友。
我把家乡的老酒摆上祭台,
唤醒他的灵魂一起喝酒,
醉了咱就说说话,
话说不完,天黑我也不走。
如今你我阴阳两隔,
你在里头,我在外头,
但心却没拉远,
永远肩并着肩,
手牵着手,
——不离不弃铁战友!
当年曾在这里驻守,
如今我又站在隧道口,
不见了曾经的军营,
哪去了我的战友……
‖魂牵梦绕老军营
魂牵梦绕——岁月芳华,
梦绕魂牵——军营生涯,
我多想回到年轻,
让领章帽徽重映脸颊!
虽说那是痴人说梦,
但我要去那里看看,
就当回一次老家!
闻一闻稻花的香气,
看一看翠竹的挺拔,
瞅一瞅那里蚕豆花开,
拍一张早春的杜鹃开满山崖!
当年的房东大哥过得怎样?
一心想生男娃的华家大嫂,
是否还是貌美如花。
我去看看亲手架起的桥梁,
是否还在那里巍峨屹立、坚韧不拔!
我要登上久别的桥头,
看曾经的灯火辉煌千军万马!
我要去隧道里走走,
擦一擦铁轨上留下的汗渍,
触摸洞壁上的斑斑血迹,
不知能否掩住两眼泪花!
我要重走一遍出工的小道,
当初的工地是否还是炮声隆隆,山头飞花!
战友和首长是否还在那里战斗,
火车是否已驶出襄阳飞过秦巴?
我要去烈士陵园看望曾经的战友,
把家乡的老酒摆上祭台,
再插上一束鲜花,
如能唤醒他的灵魂,
就和他拉拉家常说说话……
我还要去废弃的营盘呆上一天,
把全部情思抛洒。
让《铁道兵志在四方》的歌声,
重震峡谷山崖!
斗转星移,
西天已落满红霞!
兵心仍在夕阳里升华!
‖红杜鹃
刚入伍那年四五月间,巴山深处有一种血红的小花,开遍山野,我感到特别惊奇,老兵告诉我,那叫映山红,学名杜鹃。
杜鹃红,红杜鹃
前一坡,后一山
热闹的军营帐篷绿
红花朵朵映炊烟
杜鹃红,红杜鹃
西满梁,东满山
铁道兵战士上工去
队伍走在花丛间
杜鹃红,红杜鹃
山顶一簇,山下一片
哨位战士在执勤
仰头遥望霞满天
杜鹃红,红杜鹃
开在千里铁道线
绿色军装三点红
红红点点映杜鹃
‖重返大竹园
背起行囊,
我踏上了征程。
追赶着车轮的脚步,
我来到了当年的军营。
四十五年里,
我的每一场梦,
总是红旗漫卷的工地,
炮声阵阵。
我的每一次思念,
总是通车剪彩的车站,
锣鼓声声。
四十五年前,
我来这里劈山修路,
我在这里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不知那杉树还能否认清我的容颜,
不知那山竹还能否喊出我的姓名。
大竹园,
我可没把你忘记,
山民几家,满目荒岭。
找不到出山的路,
数不清那重叠的峰。
野鸡在山头吟唱,
老花蛇悄悄爬进我的帐篷。
我们背负着祖国的嘱托,
点燃了开山的礼炮。
我们在这样的时间点上,
把“奋斗”写进日程。
白岩寨隧道留下了我们的汗水,
襄渝铁路的钢轨,
有我拧紧的螺钉。
运渣车拉过多少日出日落,
开山炮炸落多少晨星……
白岩寨隧道,
四千七百米长的躯体,
每一寸都流淌着我们的热血;
八千五百八十棵水泥枕,
每一棵都写满我对你的忠诚。
曾记得“脱水菜”吃得牙龈出血,
“油毛毡”是我对海带的戏称。
千里之外拉来新鲜蔬菜,
算是对生活的改善,
高粱米的味道至今还在梦里香浓。
集合号吹响在风雨交加的深夜,
闪电是我们前进中的路灯。
战塌方曾倒下过一名排长,
挽回了一个排的生命。
堵暗流我们齐心协力,
排哑炮一人挡住八面风。
今天我重走当年施工的小道,
怎不热血沸腾?
抱住挺拔的桥墩,
就像抱住当年的战友。
拍一拍桥上的栏杆,
又想起班长对我的句句叮咛。
看一看当初树起的站牌,
“大竹园”在我眼前闪耀。
望一望站台上的旅客,
我把自豪埋在心中。
当年的茅草屋早已不见,
楼房迭起的新民居,
是山里人美好生活的象征。
我们用竹席搭起的礼堂,
已是书声琅琅的教室,
我们用铁锤钢钎开出的便道,
已是车水马龙。
今天的秦巴山啊,
山竹又添新绿,
杜鹃更加火红。
当年怀里的女娃儿,
已彰显着成熟与老练。
当年貌美如花的大嫂,
已不是那般面容。
不懂事的娃子,
拽住我的衣角久久不放。
房东大哥拍着我的肩膀
反复叮咛。
感谢你民兵连长,
还能记起我部队的番号。
感谢你生产队长,
还能呼出我“统计员”的职称。
乡亲们快停下送行的脚步,
故乡的山水啊不必这样多情,
再来我要带上儿女孙辈,
把当年铁道兵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如今的高铁已走向世界,
万里长征从这里启程。
不论我在哪里落脚,
不论是死是生,
在我心里永远矗立着一座丰碑——
“铁道兵”的名字,
永远镌刻在心中!
再见了——秦巴山,
再见——我曾经的军营。
今天我又要离开,
我们还会在梦里重逢!
年4月
‖迎战友
战友就要来沧州
早就等在出站口
不使战友难相认
暗号拟定“风枪手”
四十三载重相聚
行过军礼忙握手
一句话儿还未说
热泪湿了衣袖口
改乘私车往家赶
两旁胜景没人瞅
话语滔滔收不住
恰似汉江水长流
四方战友重相聚
总计来了七、八、九
土炕当作“大通铺”
重温当年头挨头
梦里依旧襄渝线
开山架桥山里走
炮声隆隆伴军歌
几次醒来又睡熟
当年班长一声喊
快,洪流倒灌
已经进入隧道口
惊醒战友一阵笑
笑出东方红日头!
.4.30
‖军魂不散.兵心依旧
踏着风云雾雨,
走过多少春秋;
摇曳着一个个日出日落,
忘不掉那首:战友,战友。
梦里死死的拥抱,
泪水打湿过我的枕头;
摇醒熟睡的老妻,
呓语惊呼着:小刘,小刘。
这病态般的思恋,
带我一回回入梦。
这军魂铸就的情结
难改兵心依旧。
就算相隔千山万水,
仍像1.的轨距,
肩并肩,手挽手,
承载着列车朝前走。
铁道兵啊,
我在你的熔炉中冶炼,
铸就铁的肌肤,
我在襄渝线上淬火,
才有钢一样的骨头。
焊枪挥舞揽日月,
抡起大锤劈星斗。
志在四方修铁路,
拉风扯雨数风流。
“我的老首长,
你是否白了头?
我的老战友,
你杯中可有酒?”
但愿余生常入梦,
肩扛“风枪”山里走!
‖回巴山
运河巴山千万里,
四十年从没忘记你。
久久的牵挂扯不断的情,
梦里走进达州城——
州河依旧向东流,
沿岸十里起高楼。
宽宽的马路人如潮,
门店牌楼把手招。
商场超市人声喧,
南果北菜样样鲜。
火锅店里川味浓——
川语川韵川妹子情……
巴山脚下寻房东,
久别重逢热泪盈。
深深的皱纹,沧桑的脸,
昔日的黑发被霜染。
手握手儿舍不得松,
想说的话儿浪滔涌。
当年你们铁道兵
永远刻在俺心中
为俺家乡修铁路,
搭起帐篷村头住。
开山架桥来深山,
风里走来雨里钻。
农忙帮俺收稻谷,
不喊累来不叫苦……
光阴飞过四十年,
往事依旧在眼前。
记得那年搞联欢,
俺还装过贼“鸠山”
这是当年的“小铁梅”
如今都快七十岁……
一声声笑语,一行行泪,
一件件往事细回味……
老伴儿把我来推醒,
问我又回达州城?
——明年春上我陪你,
去赏巴山映山红!
‖连部“八大员”
当年参军曾驻川北陕南,
草灌作帐铁道兵的营盘。
陕南的山岭岭靠着山岭,
川北的大川川背着山川。
连部就在半山腰上扎寨,
杜鹃花开开满悬崖峰尖。
我们的营房用竹席搭起,
苦乐年华就在这里上演。
深受连长赏识当差连部,
有幸成为“八大员”中一员。
“勤杂班”的故事一筐一箩,
写成小诗装满秦岭巴山。
我们的工作专职也零碎,
零碎的工作充满了内涵。
各司其职各有各的责任,
“勤杂兵”标明啥子活都干。
“八一”会餐我们伙房帮厨,
过新年包饺子忘了搁盐,
国庆节赵家祠堂买鸡公,
五一节把莴苣背下大山。
搞联欢“八大员”当仁不让,
相声快板家乡戏金钱板,
南腔北调有情也有味儿,
妙趣横生全都自编自演。
见女娃喊“皮蛋”觉得顺口,
班务会做检讨纯属敷衍。
华家大嫂貌美如花如玉,
一个荤段子笑爆“勤杂班”。
下象棋用卒充车瞎胡闹,
一副扑克牌纸条贴满脸。
罗文坝赶场全靠“十一路”,
连队篮球赛输赢也坦然。
文书李新民写得一手好字,
给养员赵树林绰号“铁算盘”
咱统计员写诗登上报纸,
卫生员搞针灸当了模范。
司号员河北人总夸河北,
材料员河南豫剧唱银环。
通信员山东人不吃大葱,
理发员说话句句俺四川。
勤杂班的故事是一台戏,
生旦净末丑演了整四年。
火热的军营难离又难舍,
终因不才退伍回乡当“社员”。
虽说岁月催人老时过境迁,
话前话后还是我的“勤杂班”。
忘不了穿过那身绿军装,
常在梦里床当书案写诗篇……
‖我回到了军营
穿过时空隧道,
我回到了军营。
悬崖上的帐篷边,
是谁在站岗?
脸蛋儿被领章映的通红。
哦,就是那个女兵,
你看那对穿云破雾的双眼,
哪容半点儿风吹草动!
走过时间的长廊,
我回到了军营。
半山腰建起的操场,
篮球赛正在进行。
老班长的三步上篮,
跳出一片热烈的掌声。
翻过岁月的山岭,
我回到了军营。
联欢会上的“拉歌”比赛,
我们八连战胜了几多对手?
大家都说是我立了大功。
打开泛黄的日记,
我回到了军营。
集合号吹响在风雨交加的时刻,
那是抗洪抢险的一次出征,
返回路上的军歌,
喝退了黑夜和电闪雷鸣。
站在思恋的峰巅,
我回到了军营。
在那红旗漫卷的工地,
咱英勇善战的铁道兵,
点燃开山的 一排炮,
把沟壑填平,
仿佛就在一夜间,
滚滚汉江架起一道长虹!
步入甜美的梦乡,
我又回到了军营。
在那通车剪彩的车站,
我们打起背包,
向着新的工地进发,
《铁道兵志在四方》的歌声,
回荡在大山深处,
还有火车的那声汽笛长鸣。
年轻的铁道兵战士,
永远定格在不朽的岁月。
军魂不散的复原老兵啊,
每时每刻都把部队装在心中!
‖一个老兵的情愫
题记:
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历史上,曾有过一支这样的部队,他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在解放战争和 及祖国的铁路建设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它就是——铁道兵。
(一)
军旗还在心中飘扬,
军号仍在耳边回响,
当年的退伍老兵,
凝视着远方——
一队人马开进大山,
沉睡的山窝涌起绿浪。
领章帽徽辉映着年轻的战士,
他们要在这里打一场硬仗。
帐篷搭建在峭壁悬崖,
炊烟缭绕在滚滚汉江。
脱水菜“油毛毡”是他的美味佳肴,
窝窝头、高粱米越吃越香!
脚踩白云打炮眼,
头顶烈日架桥梁。
筑路工地起夯歌,
迎来火车汽笛响。
当年的退伍老兵,
早已脱下军装,
可依旧忘不了那首歌:
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
(二)
肩扛风枪山里走,
拉风扯雨数风流,
曾为祖国修铁路,
写下情诗诗一首。
退伍回乡五十载,
已把情诗酿成酒。
说起部队那些事,
端起酒杯喝一口。
汉江岸边拉歌赛,
半山坡上打篮球。
梦里常回老连队,
大半夜里喊:战友!
‖南飞的大雁
南飞的大雁啊
你停一停,
捎个口信可否行?
飞过黄河翻秦岭,
大巴山下达州城,
——
那里有我的老朋友,
那里有我的老房东。
当年我们铁道兵,
铺路架桥来山中,
洲河岸边扎营寨,
村头屋旁搭帐篷,
风枪穿透千重山,
炮声迎来汽笛鸣……
吃过山前的莴苣菜,
赏过那满坡的映山红,
大冬天里毛竹绿,
蚕豆花开紫盈盈。
四月中上麦穗黄,
八一节前稻香浓……
当年还是个“娃娃兵”,
军民联欢打冲锋,
装过鸠山大队长,
演过英雄杨子荣。
郭建光的唱段咱最“拿手”,
阿庆嫂的秀姿她最轻盈,
我的道白里藏“土语”,
她的“川音”味更浓······
月缺月圆圆圆月,
日出日落日日升,
光阴飞过四十载,
一双儿女早入城.
不是娃儿不孝道,
难舍难离故土情,
如今筋骨还硬朗,
种棉摘果咱还行,
从来不缺吃穿住,
满目青山夕照明。
那里的朋友你可好?
那里的房东可康宁?
明年春上雁归来,
也捎信儿报康平。
‖远去的故乡
走在乡间的路上,
寻找诗的灵感。
眺望远方,
老队长好像还在眼前。
他和我讲那曾经的故事,
也戏说着我的童年。
生产队的大钟不用了,
还在那棵老槐树上挂了多年。
村边的老井没了,
还留在很多人的心间。
驴拉磨,
被蒙住双眼。
牛耕地,
粗粗的绳套拉着夕照满天。
耧铃叮咚唱着希望;
镰刀沙沙收割烈日炎炎!
辘轳摇着岁月,
灶膛燃烧着早晚的炊烟。
老队长有句口头禅:
日子再苦咱得过,
生活再难咱得往前赶!
秋储冬藏,
春种夏管,
日复日,
年复年……
‖老队长
脚步追着晨星,
长鞭摇出太阳。
赶早的庄稼人,
心像微风一样凉爽!
把一洼秋色,
装满了湿漉漉的车厢。
卸了任的生产队长,
站在田头,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了大家,
曾把上工的大钟,
一遍遍的敲响。
喊哑了嗓子,
磨破鞋子几双?
——也没能激发起这般力量。
听着大豆摇响的金铃,
看着谷黍卷起的波浪,
玉米抱着“金娃”列队,
果香浸透了他的心房。
地还是那块地,
人还是那一帮。
产量翻了七八倍,
家家户户堆粮仓……
老队长一声长叹,
咳!
都怪我们走偏了方向。
‖父亲
父亲走了,走了多年,
却没走远:
他还在西洼收豆,
他还在东洼犁田。
——长鞭摇落夕阳,
镰刀磨着岁月与心酸!
父亲走了,走了多年,
却没走远:
他还在南洼耪地,
他还在北洼浇园。
他还在烈日下打场收麦,
他还在泥泞中躬身向前!
父亲走了,
却没走远……
‖如今又是梨花开放
那一年,
梨花正在开放,
我在树下追逐,
追逐着天真与欢畅。
碰落的花掉在地上,
低头就能闻到花香。
那一年,
也是梨花开放,
我抖抖肩头的花瓣,
继续在梨园奔忙。
辛勤是我的本份,
信念把收获珍藏。
如今又是梨花开放,
岁月侵蚀了我的脸庞。
我和应邀前来赏花的同学,
讲我和梨园的故事,
一半风雨,一半阳光
一半喜悦,一半忧伤
我的生活
也许出乎他们的想象
‖秋天
(一)
一镰一镰砍落了晨星,
一棵一棵倒下的高粱
把东天染红。
他直起腰笑了,
笑出这从春盼到秋的收成!
——回首父亲的身影,
我却几分酸楚,几分心疼。
(二)
熄了蛙鼓蝉鸣,
她却添了几分精神,
背一筐月光回家,
湿透的后背写满艰辛的里程!
——如今的我,
总会想起走远的母亲。
戎装照
年4月,在陕西安康大竹园(作者右1)与战友合影。
年4月,作者(中)来到曾经的驻地安康市大竹园,正走向白岩寨隧道。
年在安康汉江边
作者在修剪果树
作者在果园采摘梨子
劳动归来
驾驶农耕小拖拉机
在电脑上写作
在这里留张影
作者近照
图文统筹:李武兵《青烟威文学》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