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快落市了,仍值得写一写

今天买菜买了点蚕豆，已经是10元7斤了。家里问，会很老吧？我说我不知道呢。剥了豆，放油爆炒，出锅前加盐、加一把小葱，看到豆皮裂开了，关火装盘，吃了还有剩。味道还行，不算太老，但毕竟是快落市了。

我对蚕豆的喜好，在两年前的一篇小文里就写过。每年春天到夏天这段过渡的日子，蚕豆上市了。一开始，物以稀为贵，卖得很贵，后来越卖越贱。我永远搞不清楚什么日本豆和本地豆的区别，只是看它上市了就一路买过来。从一开始一碗几十元到现在10元两大碗。

蚕豆的好吃在于它的清香，味道很纯正，下饭好吃，空口吃也好吃。我知道有一款菜饭，是用蚕豆做的，蚕豆剥外壳、剥皮变豆瓣，放到饭里一起煮，出锅时的吃口糯糯的、味道赞赞的。我没有试过，我的朋友们，那些心灵手巧的，有时会晒蚕豆饭，看了我馋馋的。不过，说实话，菜饭，我还是喜欢吃青菜加香肠或者咸肉的那种。上周熬了点猪油，下周休息天在家，准备烧菜饭，吃前还要加一勺猪油，想象着饭粒油亮亮的，那滋味一定不错。

蚕豆在老人手里，可以有很多吃法。前几天，老师就晒了一张照片，一大群阿姨妈妈坐在马路边上剥蚕豆，那场面实在壮观。我是很懂的，一个原因呢，是人多热闹；二来豆壳可以直接放垃圾桶；最重要的是，这些豆拿回去，把皮剥掉，变成豆瓣，现在有冰箱，可以直接冷冻，过了季节照样可以吃。原来没有冰箱时，就把豆瓣晒干，做成干豆瓣。我以前就和外婆一起晒豆瓣，晒得硬邦邦的，吃的时候，用到一劈二，在水里再发起来，可以做很好吃的咸菜豆瓣汤。人真是聪明，对于季节性强的东西，不管科技是否发达，总有存储美味的方法。

我是懒得做豆瓣酥，实际上豆瓣酥才是蚕豆最好的做法。新鲜豆瓣剥好，油加热，爆炒，然后加水煮，煮得酥得不行了，让豆瓣们粘在一起，这时候把油里煸好的咸菜放进来，加点盐出盘，吃的时候豆瓣的形也许已经没有了，用调羹舀了吃，咸菜的鲜加上蚕豆的香，那是典型的上海家常菜啊。

两年前那篇文章我提到的蚕豆兵，引起了很多朋友的共鸣。小时候大人剥豆，小朋友多无聊啊，大人就用刀把蚕豆的一些皮剥掉，豆芽的部分象兵的鼻子，惟妙惟肖的。这是那个时候我们小朋友的玩具呢。

蚕豆落市，毛豆正盛。明天做一碗糟卤毛豆，应该也是不错的。年纪大起来，对时鲜开始敏感，手脚开始勤快起来，居然还能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了。除了这些，还有身材渐渐丰满，心境渐渐舒缓，这就是中年的样子吧。

不管是哪个样子，充满对生活的感恩和期待，就是最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