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山野春意浓

山野之间，天高地厚，游走其中，寻觅浓浓的春意，岂不惬意。

绿意荡漾的蚕豆梯田里，蚕豆接近成熟，已有农人开始收割。镰刀挥舞，深绿的蚕豆秆铺满一地。不多久，被春阳晒干的蚕豆秆就会被粉碎作为牲口的饲料储存起来。

被微耕机犁开的红土地，散发着泥土的清香气息。勤劳的农人开始起垄打梁，旁边堆放着肥料的编织袋，过段时间，垄埂就会栽上烤烟苗。

那条逼仄的田埂，承载了最多的植物。葳蕤的野草，一片片开始起身，细长的叶片在风里招摇。灰绿的艾蒿也膨胀成一簇簇，汇聚成凸起的一团团盎然绿意。那些不知名的小黄花，指甲盖大小，挤挤挨挨开成一串，蜿蜒成小溪的模样，蔓延在被牛羊踩过却没痕迹的小径。这些肆意怒放的小花朵，看过便有一种震撼：令人惊异于生命原本的奔放与张扬。

游走在荒草丛里啃食的黑山羊，专注于觅食的状态让人心生怜惜，小羊羔咩咩的叫声让空气里充满温馨甜蜜。顽皮捣蛋的它们蹦跳着在田埂上撒欢儿，却也并不跑远，偶尔，三三两两的小羊羔聚在一起打闹，但是听到母羊一声长长的呼唤，便也规规矩矩回到母亲身边，那种依偎在一起的场景让人动容。

虽是四月，但是临近清明，风里依旧有凛冽的寒意。而这料峭的气候，丝毫也阻止不了山野里万物的破土发芽抽叶开花结果。桃花落了，梨花谢了，而墨绿的枝干之上，一串串小小的果儿顶着残花，在枝叶间探头探脑张望这个陌生而新鲜的世界。

目光被那些绽出的树叶吸引，树枝间新抽出的嫩叶鲜亮柔软，那些有过四季未曾凋落的桉树的叶子，摇摆在山谷的风里。

鸟鸣带着河水的清亮润泽散落在梯田里，叽喳欢唱的喜鹊，身姿灵巧敏捷，穿梭在好大的树林间，飞上翻下，在枝杈间腾挪。

点燃午后山坡上热闹场景的，是云层间偶尔泻下来的一抹春阳。虽然油菜开始结荚，但是依旧有零星的油菜花蚕豆花豌豆花绽放着。仔细听，有嘤嘤嗡嗡窸窸窣窣的旋律不绝于耳。隐隐约约的旋律里，蜜蜂还有蝴蝶是这场演唱会的主角，那根山脚下竹丛里新长出的修长的竹子，在风里抑扬起伏，左摇右摆，似乎是它指挥着山野间随时开启的演唱会。只是，需要停下脚步静下来聆听，你才可以领略宛若天籁之音的美妙。

我知道，此时此地，那些河边沉默的鹅卵石，也在听着这些细微的乐曲，虽然流水声千篇一律，但是只有它才百听不厌，彼此之间也是以知音的状态存在，是缘分更是彼此之间的欣赏。

工作之余，收拾好心情，出来走走，在山野之间，观绿叶婆娑，看山花烂漫，听鸟鸣脆亮，岂不快哉？

作者：李罡（单位系丽江市永胜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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