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合林散文窗外槐花香

2022/7/12 来源:不详

窗外槐花香

文/洪合林

清明时节,春和景明,绿肥红瘦,乱花迷眼的景象已经开始退场。

这几天,只要一推开临街的窗子,便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随风而入。这香味清纯、香甜、幽远,令人迷醉,似曾相识却一时又识不来,就象多年不见的老友一眼就认得却叫不出名来。探头一望,是窗外马路边的槐花开了。

所在小区已是城区外缘,三十年前还是一片宽阔的湖面,门口的马路当年就是湖堤,种有两排胳膊粗细的刺槐。后城区改造,统一绿化,大多数槐树不在绿化点桩位,便逃脱不了被砍被挖的命运,唯独小区门外几株槐树似乎是天才的数学家,精确地符合要求才得以幸运保留,与两旁的樟树为伴,加入城市绿化大军的行列,现已有大腿般的树围。

似见久违的亲人般,我急切地下楼,来到高高的槐树下。低矮的枝子早已伐了,一串串漂亮的槐花高高挂在半空,香气四逸,却让人亲近不得。我不甘心,四处找寻,在角落处发现一长竹篙,重回树下,轻轻地敲了几下,生怕打落太多掉到马路被车轮碾烂了。一朵、两朵、三朵,我从地上小心拾起几朵,放在手心轻轻吹拂一下,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眼睛也不自觉地轻轻合上,我要用心好好品味。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还是那熟悉的香甜。伴了我十几年,今天才第一次倾心相见,我心中既欢喜又有绵绵的遗憾。其实每年槐花开时,我都要从它身边经过,也会闻到它好闻的香,会抬头望一望雅致清香的花束,然后步履匆匆地走开。就象每次回到农村老家,陪日益老迈的母亲或是乡邻聊上一阵,村头村脑、满山满畈转上一阵,便认为是乡愁满满。

记得小时候,槐花和泡桐花、油菜花、桐子花、紫云英花,还有蚕豆花、豌豆花、荠菜花一样,要么在村前屋后、要么在农田山野、要么是满坡满畈,是名副其实的乡野村花。尤其是槐树,根本不须人刻意去种,种子一飘,来年就长出一片的小树苗来,密密麻麻,不几年就长成小片槐树林。

清明前后,春耕开始,槐花似是懂得农人心思,也热热闹闹的开了。阵阵香味飘来,即使再忙碌的人们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儿,或是放慢匆匆的脚步,深深地吸上几口满是花香的空气。信步来到树下,摘上几朵放入口中,那额头便舒展开来,笑容也如微波般荡漾开来。素雅的槐花与粗犷的农村、朴实的村民是一种天然的和谐。

我们这些毛孩子是顶喜欢这些带刺的槐树的。主要是喜闻花香,一束束、一串串洁白的槐花挂在树梢,如一挂挂风铃,风一吹,香气扑鼻,大老远都闻得到。站在树下支起耳朵细细听来,似有动人的旋律从串串风铃中传出。而人早被这醉人的香味俘获,迫不及待地摘下一串槐花来,一朵一朵地放入口中咀嚼,甜丝丝的香味从舌尖滑过,满口清香。我的童年记忆中,家里一日三餐是填不饱肚子的,满山满畈凡是能吃的大多尝过吃过。槐花是其中最好吃的野味之一,当然还有麦子熟时地埂上一串串红红的野草莓,还有如红珍珠般的野李子。

清晨,待地沿着街道来回走着,感觉整个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味。槐树的根被条石封得很是严实,长得很清瘦,还有一些枯枝,但它仍然很精神地开花飘香。街上行人渐多,但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人驻足抬头,满眼惊喜地留下一句“槐花开了,真香。”那树上的几百上千的风铃似是喜不自胜,迎风起舞。

几十里外有一片槐树林,很有名气。原是一大片工矿废弃地回填改造而成,据说之前试种过很多树种都无法成活,唯有槐树不仅适应这里的“硬”土,还枝繁叶茂,花香倾城,遂为胜景。

闻着窗外的槐花香,思绪拉得很长很远,光阴啊,刻进槐树的年轮里,也刻在了我的额头。不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市,槐花依然如故地芬芳着、灿烂着、坚守着,虽然经受了不为人知的风霜雨雪,却愈是刚健,绿满枝头,香洒人间,不改初心,定要活出自己的本色和风景来。这人啦,要是能活成槐树那样,也是蛮好的。

作者简介

洪合林,男,年出生,湖北省大冶市保安镇芦嘴村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大冶市教研室。一个平凡的人,在一个平常的地方,做着一件平静的事情,内心平和;为人诚实、工作扎实、生活充实。

END

责任编辑/薛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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